那些年,那些事
2220班 李沛璋
儿时的我并不知何为亲情,不懂得珍惜。
朦胧中,一顽皮小儿正拿着“棍”追赶着一位花甲老人,在嘻笑的“打闹”中,那老人头顶出现了一个大包......既而,顽皮小儿被母亲一顿臭骂,小儿大哭,老人望见,忙跑去用一件单薄宽松的坎肩包住那小儿,轻声安慰。那小儿止住哭声,抬头望去,一张慈祥笑脸出现在眼前,小儿笑了。那小儿即是我,花甲老人便是我亲爱的爷爷。
爷爷最喜爱的是他那单薄宽松的坎肩,爷爷总是穿着它。他轻柔地把坎肩从衣柜里取出,双手一举一甩,披在背上,双手一伸,套进袖子,接着用饱经风霜的双手一个一个系好棋子般的纽扣。那坎肩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,也不知裹住我多少次,只知道上面竟没一个补丁。我每次都能见到爷爷穿着它,不分离。
听奶奶说爷爷喜酒,好饮酒,但自我忆事起,他便不饮了。我8岁时,发现他的步伐已有些浅浅的停顿。天,也有些暗了,那坎肩已有褶皱,不再平整了,怎么了呢?爷爷老了。槐北公园以往的艳丽已不复存在,小河的水也干涸了,竹林小道上练太极的老人们也少了许多,我也无法忆起当年的热闹,只记得如今只有三四人罢了。夕阳下,那衣架上的坎肩随风摆动着,床上一位老人孤独侧卧,我跑来叫他,他虽笑着,但眼里已无当年那些光泽,唯有些许暗淡。
爷爷他什么都不图,就想让孙子吃好喝好。那时他由于身体原因每三小时才能下一次床,他背对着我,如楼下虽已半枯,但终能直立的老松一样,身着坎肩,手执铁铲,为我做饭,我再三劝说,他不听,只为我能吃口好饭。我的眼眶逐渐湿了,阳光一闪,映照出一棵高大枯松的影子,与更高大的影叠在一起,无比相似。
那坎肩曾经有一个扣子,在有一段时间内丢了,他很急,正好那天下雨,他不穿雨衣就跑入雨中寻找,一个多小时过去了,我焦急地找他,路边有一个人影,正是爷爷,他坐着,身披坎肩,手里握着一个扣子。回去的路上,雨停了,爷爷哼着歌,雨后春风轻轻吹抚坎肩,一老一少欢快的身影被映照出来。他坐在床上,把扣子别上去,晾在衣架上,黑夜都显得格外明亮。忆不出细节,只记得老人家很欢喜,我自然也就欢喜。
清晨,阳光明媚,那坎肩随着清风摆动,床头拖鞋摆放得端正,老人家还在熟睡。坎肩重新整齐,白天不再暗淡,花儿们绽开笑脸。
如今,忆起往事仍意犹未尽,无比温馨。
(点评:文章用爷爷的一件坎肩贯穿全文,语言优美,情感真挚,没有说“爱”,但字里行间都是对爷爷的“爱”。行文流畅,笔触细腻,能让人真切感受到作者的内心情感。 指导老师:兰少莹)